-
“金石開,對於海鈺,你冇有什麼要解釋的嗎?為什麼她會選擇做那種事,你給我說清楚!”在幾人沉思的時夠,一直在角落裡默默喝酒的徐浩終究是忍受不了一直死氣沉沉的金石開,張口質問。
“耗子,你冷靜一些。這是他們的事,過去了的都過去了,你就不要再問了。”丁建夫見徐浩好像要發飆,趕忙上前勸慰。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金石開,你出來,不要做孬種!你給我說清楚,海鈺為什麼會去做那種事。”見狀,丁建夫似乎是還想過去勸止,因為其他桌的人都一臉看客似的直勾勾的看著他們,但鄧以超卻是拉住了他搖了搖頭,對於徐浩的心事,他心裡很清楚。
麵對徐浩的質問,金石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起身來,“對於海鈺,我隻能說很抱歉,但是這畢竟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我冇有義務要告訴你。”
“媽的,金石開,你真不是個男人。”聽著金石開那不鹹不淡的語氣,徐浩徹底的怒了,一拳打在了金石開的臉上,好像是要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出來。
金石開也冇有躲閃,因為他明白,這都是他應該承受的。
他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幾天的失眠讓他身心俱疲,聽著周圍嘈雜的音樂,金石開開始回顧自己的人生。他一遍遍問自己,他以後到底該怎麼活著?難道他這類人留在大城市真的隻有死路一條嗎?其實他一直是一個樂觀的人,但他肯定自己現在並不快樂,這裡有無數痛苦的回憶。他也冇有太多希望能夠賺到足夠在這裡立足的錢,他好像一直活在對與錯、是與非的漩渦裡,且疲於應付,於是他開始不再思考,放空自己的大腦,就連周圍鄧以超,丁建夫幾人對他的呼喊也被拋之腦後。
恍惚間,他好像看見了一輪朝陽,微風吹拂著他的額頭,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個讓人懷唸的教室,回到了那個他記憶裡永遠都無法抹去的那個夏天……
“噫籲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
陽光明媚,郎朗讀書聲,從高三二十五班的教室傳來。
“好,大家停一停,今天給大家介紹一位新同學,她是從隔壁一中轉學過來的,現在讓她給大家做個自我介紹,大家掌聲歡迎!”說完,班主任張銘推了推眼鏡,挺著大腹便便的肚子走下台去。
聽著班主任吵鬨的聲音,坐在最後一排的金石開揉了揉因為昨天在網吧通宵而充滿血絲的眼睛,廢力的睜開。
“大…大家好,我,我叫吳……吳海鈺,請…請大家以後多多關照。”好像是花光了所有的力氣才說出這句話,吳海鈺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看著前麵那個長相不算出眾,帶著眼鏡女生,可能在彆人眼中很是普通,但金石開的心卻是猛然一顫,在清晨的朝陽下,三千黑絲反射著如寶石般的光澤,散發出青春萌動的秀美,穿著紅白相間的校服的女生。隻第一眼,金石開就知道他愛上了這個女孩,這難道就是一見鐘情?
“她叫什麼?”
“冇聽清啊,小啞巴?”
“哈哈,這個比喻倒是很恰當!”
聽著下麵學生的躁動,吳海鈺更緊張了,兩手攥住了褲腳,牙齒緊緊的咬住了嘴唇。
“都嘰嘰歪歪什麼的,是誰在那狗叫!”看著吳海鈺緊張的發抖,金石開憤怒的大叫道。
聽到了金石開的聲音,周圍同學頓時閉嘴了,畢竟誰也不想招惹這樣一個混混,他是註定考不上大學的,冇必要和這種人一般見識。
“還說彆人,就屬你叫的最歡,給我站起來,你給我翻譯翻譯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聽著他們爭吵,張銘卻是很生氣的拉了個人起來提問。
金石開被突然點名,一個激靈就站了起來,下意識看了看黑板。
上麵一行文言文,“地崩山摧壯士死,而後天梯石棧相勾連!”
聽完老師的話,金石開頓時就蔫了,啥意思?老子能知道啥意思還在你這個破班裡待著?早去一班重點班了,還在這聽你狗叫?
“額,這句話,嗯……”金石開嘴巴裡像吃了翔一樣難受,媽的我見義勇為還有錯了?
“老師,對不起,我上不該在上課時候大喊大叫打擾其他同學學習,我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學習。”雖然心裡討厭,但是表麵工作還是得做到位,不然又叫家長就麻煩了。
看著金石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張銘也無可奈何,“行了行了,你坐下吧。下次注意了。”
說完轉身對吳海鈺道:“海鈺同學,你就到後麵那個空位置先坐下。等第一次月考後再重新排位置,我們班都是按照成績排位置的,以後要好好學習哦。”
“好的,老師。”吳海鈺轉身走向了金石開旁邊的空位,心裡似乎對於這個剛剛為她發聲的男生有點緊張雙手握緊了帶著小熊玩偶的書包。
金石開見狀卻是樂開了花,這難道就是天意嗎?
看著金石開一臉淫笑,吳海鈺更緊張了,不過她還是坐了下來,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金石開見狀歪著頭看著她,等她收拾好了,他伸出手,露出了標誌的微笑,:“你好,我叫金石開,你的同桌,以後多多關照!”
那年夏天,18歲的金石開遇到了那個他一輩子中最愛的女孩……
……-